童年火宫殿回忆
——彭仲模(2002年3月)
黄兴路步行街开通了,在春天有阳光的日子在街上走走,心情不错。走到坡子街头,当然要到旧时游戏过的火宫殿看看,在火宫殿前回想童年旧事,不禁感慨万千。
我的小学学业是在当时的丽泽完小(今名火后街小学)完成的,学校可能是由火宫殿的后几进改建而成,我们的音乐教室后面就是火宫殿的正殿。正殿当时早已没了菩萨,成了救火队的办公场所,里面摆着一台大轮盘的挤压式水龙和十几支包着竹壳的水枪,墙壁上挂着一些消防队员穿的号衣和类似清朝官员顶戴的防护斗笠。火宫殿在当时是很热闹的地方,光那里的美食就可以掏空你的口袋。其门楼正面题匾是“火宫殿”,背面为“乾元宫”,因此老长沙人取其谐音戏谑地说:“进去是火宫殿,出来是钱圆工。” 长沙方言‘圆工’即结束,这里指钱花得精光(据熟悉火宫殿掌故的李家华称:火宫殿就是乾元宫,过去火宫殿牌坊正面的匾额所题不是“火宫殿”,而是清代书法家黄自元题写的“乾元宫”,火宫殿牌坊“文夕”大火中并未被毁,沿用至今,当时人们进火宫殿牌坊时,一般都不太注意匾额题字,到出来时犹恋恋不舍、意犹未尽,回头望向门楼,这才看清题字是“乾元宫”。两说并举,欢迎专家指正。对于那些令人垂涎的小吃,我们并无钱一顾,总是屏息闭目侧身而过,所关心的是站着听书不收费的舒三和的评书,彭延坤的长沙弹词,欧德林的“开口笑”,生怕错过了“闲话少讲,书接下回”的精彩开场白。书棚内说书人的语调神态,一举手一投足,我们都能看清楚,除却无椅无茶水,我们的待遇与出了钱的差不多。几年下来,诸如《说唐》、《说岳》、《杨家将》和新书《烈火金钢》等,我们都听了不下百余部。
1958年,我们快高小毕业了。4月12日,本来课程表上已排满了四节课,突然,教务处通知,全校师生去平安电影院(今五一广场紫荆城附近)看《平原游击队》。对这部影片我是百看不厌,游击队长李向阳双枪策马的英姿令我神往,用今天的时髦话来说,李向阳是我们那时心中的偶像。同学们个个欢呼雀跃,兴高采烈地排队去看电影,谁知第二天,我们才知道与一件更令人高兴的大事失之交臂。那天,毛泽东来到了火宫殿。全校仅一李姓女同学(其父是火宫殿职工)幸福地见到了毛主席。